李貮

瞎几把乱写
目前主九五,偶尔会写高宗朝的其他人和事,不定时更新

犯夜(上)

      #纯属娱乐,不是乳九——不乳九,不乳九,我从来不乳九(迫真)

    #有后续,晚些补下集

  

  1.卢照邻坐在铁槛之下,一边念他的诗,一边大声埋怨: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不好么,这写得不好么?他们不懂诗,不懂章辞,一个诗人就让他们关住了,一位大家就让他们埋没了。来,李兄,你听这句——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你说说,我写得好是不好?

  闭嘴,李治说。

      他现在心里很烦——尽管他一点也不担心,比较需要操心的是他在被带回大明宫的路上需不需要用个什么遮住自己的脸——总之是哭笑不得。偏偏这时候卢照邻总是吵他。李兄,你放心,不要怕,他爬过来喋喋不休。你只是犯夜而已,本来最多挨几板子,只是你犯得巧,我听他们说圣人丢了,嗯......正好就在你进来的那天。那没办法了,免不了要盘问你几句的,风头过了你就能回家了,倒是我。卢照邻仰天长叹,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去的时候。

  你也放心,李治说。他突然问:要不你来猜猜,圣人为什么丢?

  不知道——天威难测,祸福无常,这不是我能猜的,卢照邻叹息了一声。李兄,不该谈的事情我们别谈,不如再来听听我的诗。

  李治这次没有回应他,而是握拳猛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开始想象起居郎在起居注上写的文字,以及,他似乎能想象到满朝文武和皇后说到他时那一张张笑歪了的嘴。

  罢了,他想。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今天出门前,忘了叫太史令查查通历。

  

  2.武皇后也在想自己今天该查查通历,这日子不说“凶”,最低怎么也得是个“诸事不宜”——某人当甩手掌柜不说,还尽干些让她两眼一黑的事。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等她处理,乱糟糟的,一团乱麻。

  好罢,她深吸了一口气,命人点上了香,目光瞥向堂下站着的几个侍臣。现在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来解释清楚——为什么让你们陪着圣人出宫,你们陪着陪着,能把圣人陪丢?

  殿下息怒。侍臣甲扑通一声跪下,顿首说道,圣人不让我等跟着,后来我们要去找他,却再找不到他老人家了。

  圣人不让,武皇后脸上笑意不减。圣人不让,你们就不跟了?

  侍臣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应声。谁来说?武皇后看了一眼香炉,你们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殿下恕罪,还是侍臣甲壮着胆子开口。圣人的理由......我等才疏学浅,实在无敢辩驳。

  哦?武皇后笑眯眯的问。他有些什么理由?

  圣人先去大慈恩寺上了香,说他思念文德皇后,不能抑制。我们陪圣人走着走着,走到一处坊前,他在路边站了许久,看着居民的房舍,又念起先帝来,说先帝往日征战,从不以身尊位高为念,单骑入阵,亲作斥候,每每以身犯险,孤军深入,这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立于不败之地。他作为先帝的儿子,不能总是端着架子,应当好好效法先帝才是。圣人思念了先帝很久,日落时分敲了街鼓,我们还在坊口站着。

  武皇后有些失神,极其缓慢的点了点头。看你耶耶,她对太子弘说,你耶耶一定是去乡闾里巷观人风了。他体察百姓,又不忍劳动百姓,这才屈尊私临。你将来要做明君圣君,一定要向你皇祖,向你耶耶好生学习。

  是,阿娘,太子弘也有些感动,眼里噙着泪花。耶耶勤劳思政,心存百姓,上天会庇佑他,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然后呢?武皇后又问,神态更加和蔼了几分。

  然后他就让我们在外面等他,自己去坊里了。

  哪个坊?

  武皇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终于抓到了一点头绪,马上就要快刀斩乱麻,将它们全部解开。长安宵禁很严,圣人如果在日落前进了坊内,那他的活动范围便限于一坊之地,是不会再去别的地方的,这样一来,寻找范围便缩得很小了,只消派遣甲兵,将坊一封,即刻严查,不多时便活能见人,死能见尸。可是偏偏这时候侍臣甲闭嘴了,他看看武皇后,又看看太子弘,嗫嚅几句,最后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敢说出来。

  我记起来了,侍臣乙说。好像是平......平康坊。

  太子弘脸上一阵颤抖,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呛咳。好了,不用找了,武皇后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案旁,摁灭了还在燃烧的半截香头,随即对太子弘微微一笑。现在我们来议论一下如何把国丧办得盛大庄重,以及让太子立刻登基的事情。

  

  3.李治想,他一点也不好色,真的,做圣人的不需要有那么多世俗的欲望——除了年轻时跟先帝才人那点不清不楚的事情,嗯......虽然那也不完全是因为好色。

  昨晚他在平康坊里才转悠了两圈,就被几个胡姬一通忽悠哄骗,拐带进了道旁酒楼。胡姬们看他穿得好,是个有钱的主儿,当下使出浑身解数,你拽胳膊我拽腿,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跳舞时更是格外卖力,飞扬的裙摆几乎甩到了他的脸上。跳得一般,他点评。这个长得倒还好看,就是脸上有颗痣......唔,离近点,我眼睛不好看不清......不对,这不是重点,这不是重点,他努力让自己无动于衷。我是心怀天下的圣人,为君之道,先存百姓。唉,这老百姓当真诸多疾苦......想到百姓疾苦,他心里可难受,难受得对几个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妙龄娘子目不转睛,一桌菜愣是没动几筷子。

  这么一玩便玩到了天色黑沉,星稀月明,他猛然想起来——好家伙,路边还有一帮人在等他,大明宫里也还有一帮人,正在等他这个圣人回去呢。

  客日落了才来,不是来留宿的么?老鸨听说他要走,惊讶得瞪大了双眼。这犯夜可不是件小事,客且留下,娘子们才刚跳了舞呢,她凑近了些。还有别的花样,她脸上带着些笑容。您不留下么?

  这也没什么好玩的,李治想,他本来就不好色,更不能理解为何朝中文武官员都喜欢在这彻夜不归,他们觉悟不够,不像他——这些东西完全无法动摇他关怀天下,心有宇内的博大胸怀,这么想时,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武皇后笑眯眯的脸。不了,于是他说。我先走了。

  客现在出去会被捉。老鸨说,正是宵禁,他们到处捉人呢。

  天下没有能捉我的人。李治笑了一笑,随手放下一块金锭,老鸨没法拦他,只是捡起金锭,叹了口气。客有在官家的朋友么?她说,可以让他们来接应一下。

  有的。李治说,不瞒你说,还挺多。

  然后他走出去,到了平康坊门口,傻眼了——坊门已关,而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李治在街上站了好一会儿,四下无人,街巷寂寥,先前受命在这等他的臣工僚属,一个个都没影了,只有阴风阵阵,从巷道里透出来,声如鬼哭。作为统御四海十几年的圣人,他只思索了一会儿便有了思路:大明宫在北边,长安的街道又基本都是横平竖直,南北朝向,这样说来,只要一直往北走,就算走不到大明宫,也一定能碰到来寻找他的人。有时还真的不得不佩服,圣人的脑袋里装着全大唐,此时此刻他站在街道上,心里波澜起伏,脑中已然清晰的浮现出了万里山河,以及长安城全景的平面舆图。他决定往北走。

  ——然后他就迷路了。别说往北,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

  事后想来,大概他一开始就迷了路,谁也不能指望养尊处优的圣人能把自己治下的每一个角落都记住,他从平康坊出来的地方,已经不是他原来进去的地方了。倘若一个人一开始就把路走错了,那他无论走得有多卖力,那都只会是错上加错。偏偏圣人是不会觉得自己错的,于是他兜了一圈又一圈,第三次路过平康坊时,他终于能停下来承认自己错了——可惜这个锅没法甩给别人。在被巡夜的武侯逮住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平康坊前。看到火光,听到呵斥,他心里自然明白几分,当下便站在原地不动。几个武侯将他团团围住,他心里甚至有些欣慰:真是尽职尽责,不枉费每年给你们发的俸禄......

  夜行者谁?武侯喝问。取文牒来!

  李治有点愣——他当然拿不出任何文牒,只能站在原地不动。武侯又催促了一遍,语气已有几分不善,他只能说:这样,你们去找大理寺卿张文瓘,他能证明我是......

  你是读书人,来干谒的诗客?求功名求进了平康坊?武侯盯着他的脸,盯了好一会,忽然笑了。老兄,找谁都没用,你今天栽了——切记好色误事啊。

  我不好色,在被带走的时候,李治依然很想辩驳。我对先帝发誓,我真的,一点也不好色。

  

  4.武皇后见到了张文瓘,后者愁眉苦脸,眼睛旁边有浓重的阴影——大概是一夜无眠。凭借在大理寺断了四百多件案子的经验和对圣人的了解,张文瓘提出了如下猜想:

  一.圣人还在平康坊里,只是玩花了,正乐不思蜀呢,不想回来。

  平康坊都找遍了,武皇后摇了摇头。况且以他的德性,大概玩不了多久就会厌的。

  二.圣人被贼子劫持了,意图以此要挟。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武皇后沉思片刻后做出推论。只不过以他那副平平无奇的长相,扔进人堆里,谁能知道他是圣人?

  三.圣人已经离开了平康坊,自己到处溜达,和我们派去找他的人都错开了。

  大概是这样,武皇后说。不过他身上又没钱,又没人伺候,怎么能溜达这么久?

  四.圣人自尽了。

  绝对不可能,武皇后断言。他不敢的,况且天地良心,我最近根本没惹他。

  五.圣人大彻大悟,明白世间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主动舍弃富贵,隐姓埋名,超然物外去了。

  他没这觉悟。武皇后不冷不热的评价。

  六.圣人不是自行超然物外,而是遇到了神仙,神仙把他带走,点化成仙了。

  武皇后正拿着杯子喝茶,被呛了个正着。停,停,她打断,咱能说点靠谱的么?

  七.先帝显灵,圣人此时正在先帝膝下,恭听先帝教诲,父子天伦,早忘身外之事,好不令人感切。

  有没有一种可能......算了,说下一个。武皇后摆了摆手,刚拿起来的杯子又放了回去。她想:看来今天这茶是别想好好喝了。

  八.圣人惹出了事——例如犯了宵禁,或者当街大喊"我是圣人"之类的,被下面的逮起来了。

  张公,张公,武皇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关心的眼光看着他。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我知道您担忧圣人,可是很明显,您太过操劳了。

  

  5.李治正第三十四次尝试对武侯们解释,不过很明显,他又失败了。

  我是......

  不管你是什么,这顿板子都免不了的,武侯不冷不热的说。不过在圣人找到之前,你都得好好的在这待着。

  我是当......

  当官的?武侯瞥他一眼,忽然笑了。得,算上你,这三天已经有六个犯夜的官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板子得重重的打。

  不是,我是去平康坊......

  当官当进了平康坊?武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讥嘲道。不是,你说你去就去吧,搂着里面的娘子睡一晚就是了,非得半夜跑出来做什么?怕被家里夫人知道?还是明早赶着上朝——圣人都丢了,谁还上朝?

  我就是当今圣人,微服来平康坊,嗯...视察。李治终于逮到一个空隙,以极快的语速抢着说完了话。看到武侯们都愣在原地,他整整衣衫,站正身子,得意的笑了一笑:不错,我不愿劳动百姓,你们不必忧虑,不知者无罪,你们尽忠职守,该好生嘉奖才是。我出来得久了,现在送我到丹凤门去罢——切记,不要对别人说我在这里。

  就你还圣人?武侯骂了一声,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斥道:圣人是什么人,那是天日之表,龙章凤目,怎么会生得你这幅倒霉样子?

  

  6.武皇后今天已经把平康坊及周边翻过来搜了第五次,圣人可能去的地方也都找过了,平康坊中的歌伎舞伎老鸨子弟,凡是昨夜见过四十岁左右穿着得体的男子的,都被叫到街面问话。无数风尘男女,大街上站成一排,好不热闹。

  她甚至简装出宫,亲自来了平康坊一趟。一到此处,看得庸脂俗粉,听得风言浪语,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某人无数遍:他什么福没享过,什么事没见过,居然能在这种地方把自己迷丢,真是堪比当年有妻有妾还偷先帝才人——多无耻的行径,多低俗的品味,多厚重的脸皮。

  还是没有。井里,房里,屋顶上,下水道里,一一都找遍了,圣人却依然没找着——倒是抓到了几个赖账想偷溜的无赖子弟,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和失踪的圣人并列在一起。问了几个歌舞伎,她们更是两眼迷瞪:圣人,什么圣人?奴从来不看客人的脸,除非是出手特别阔绰,或者是那啥功夫特别好的,奴能稍微记起来...

  武皇后站在街上,脸阴得像永徽五年万年宫的天,所有人都识趣的不来招惹她,连说话也都是小心翼翼的。阿娘,阿娘,十五岁的太子弘温声劝她,您别担心,别伤了身子,耶耶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不担心,孩子,我很开心,你就要做圣人了,武皇后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柔和。三天,我们给他三天时间自己出来——否则,我就宣布国丧了。

  

  7.三天,李治隔着铁槛,对外面的捕吏比出三根手指。三天,我能出去么?

  那得看什么时候找到圣人了,捕吏白他一眼,看样子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都说了,你们去找大理寺卿张文瓘,看到我他会明白......

  李治这时只觉头隐隐作痛,同时也耳鸣起来,心里直恼这帮人实在无法沟通,只沟通了这一小会儿就气得他要犯病。所幸他做了这许多年的圣人,不至于为了这一点事急得跳脚,依旧能保持心平气和。不想那捕吏是个听话的人,闻言立刻转过身来,诚挚的问:

  张公忙,您找别人可以么?

  李治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当下大喜,急切的报了好几个名字:

  那就找中书令郝处俊。

  嗯。还有么?

  西台侍郎戴至德。

  您还找谁?捕吏点了点头,恳切的问他。找武皇后可以么?

  也不是不行,只是......李治叹了口气,心想,算了,让她嘲笑几句便嘲笑几句罢。找她也可以,他说,只是要进大明宫有些困难,要不你们直接把我带回去,也省了不少事......

  捕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扶着墙笑得直不起腰。你以为你是谁?圣人么?要不要再给你召集百官,就在这把朝上了?他毫不留情的嘲笑。那个姓卢的狂生,天天哭着喊着要找圣人,你俩就关在一起,好好作个伴罢。

  

   8.老鸨终于觉得官家描述的失踪的圣人的相貌,的确有点像昨晚拉来的某位客人,那金锭揣在怀中沉甸甸的,就如火炭一般,却又让她后背一阵一阵发凉。她主动站了出来,交出金锭,然后被带到了武皇后面前。

  的确有这么个人,那人看上去确实是四十岁左右,她回忆。穿着挺讲究的,有些斯文,但出手特别大方,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然后话也少说,就坐着看娘子们跳舞,哦...他叫了最漂亮的娘子来,说什么要看看长安的老百姓平日里是如何消遣,若是老百姓不开心,他也食不知味,寝不知眠......

  得,在这呢。武皇后看了太子弘一眼,母子二人心照不宣,太子弘同样缓慢而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胡姬们不知道是皇后、太子,只道是上面来人,便都七嘴八舌的补充。他让奴跳舞,说什么大雅之乐他看多了,就要看奴跳胡舞,跳俗舞,要热情,要奔放,要让他看到蓬勃的生命力。还说什么古时候周天子命行人采十五国风,以观政之得失,尽让奴唱些俚词俗语,他听得津津有味。啊,还有......他在上面坐着,端端正正的,还真有些圣人临朝的气魄,只是那眼睛睁得老大,一霎不霎的,光往奴身上转......

  太子弘感觉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打断了胡姬的话:明白了,必有重谢。但这些事你不要张扬出去,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后来呢?他又往什么地方去了?武皇后也不愿再听,连忙转移重点。此人倒是有点像......不过,也不代表他就是圣人,诸位不要听错了,更不要乱说些什么。

  他约莫亥时走的,老鸨说。告诉他有宵禁,他非不听,说没人能捉他......大概已经出坊了,至于去了哪里,我等就无从得知了。

  明白了。武皇后略一思㤔,令她们退下,自也从平康坊撤去。刚刚还旌旗翻卷,人声鼎沸的平康坊又即沉寂下来,只是外面还被羽林军围得严严实实。得,现在全长安都知道阿耶进平康坊......嗯,视察了。太子弘心下惴惴,脸烫得像发了烧。

  武皇后走到街上,一眼看到张文瓘背对自己,佯装若无其事,几个年轻官员脸上肌肉抽搐,明显是在憋笑。张公,张公,她把张文瓘叫到身前。劳烦传令,让城中宿卫、武侯、捕吏都帮着找,要是昨晚有犯夜的,抓住了都要严查。

  是,张文瓘答。我已下令,逮到犯夜的就严格查办,一个也不要放走。

  武皇后点了点头。那就好。她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我以为您只是累了,谁知道还真可能让您说中了。当然,不会是神仙把他带走的,犯夜被抓了还真有可能......毕竟您想想他,黄袍一脱,谁知道他是圣人?

  

  9.我想见圣人,卢照邻说。我是个诗人。

  我不想见,李治用手摁着脑袋,抱头坐在墙角,他根本不想听任何人说话。我不管你是什么,我晦气,我头疼。

  圣人有言,卢照邻说起圣人,脸上神情是盖不住的心弛神往,要爱每一个诗人。他要给他们财富,给他们地位,给他们荣誉,给他们富贵。他们的诗才是大唐最珍贵的宝藏,他们的智慧值得代代传扬。圣人要把他拥有的一切都与诗人同享,让他们穿最好的衣,睡最好的床,让他们当最大的官,住最好的房,让他们精美的辞章铺满圣人的案头,让他们纯洁的声音永远在含元殿上回荡......                    

  圣人没有,李治在心里毫不客气的打断。我没说过。

  可是圣人不知道啊!卢照邻蓦的一声大喊,冷不防把他吓一激灵——险些连头疼也吓好了。

  这就奇了怪了,他揉着耳朵问。圣人端居在上,天下人都是他的耳目,有什么不知道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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